“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消失了。她的存在...化为虚无。啊啊,万由里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这种悲剧一直在重演着却毫无变化?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我无法拯救她们?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错啊啊啊!!!!”
无论何时都能够维持理智的“我”,到达极限了。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为什么呢。类似的故事剧本我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但。不知为何,心中仅存的信念之弦...在此刻,一一崩断。
“错就错在我太过弱小。因为弱小所以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弱小所以什么都做不到,因为弱小所以就算做了也无法改变命运......那种事情,我才不管啊啊啊!!!”
我成为了被稻草压死的那只骆驼,但我同样是那最后一根稻草,招致这种结果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无法抑制的负面情绪喷涌而出,所有的理性,分离崩析。
砰、砰、砰...
留着干练短发的少年眼神冰冷地击打着墙壁。一下,又一下,不断、不断地出拳。仿佛只有这份痛楚才能够让他找寻到些许的现实感,以及...“真正的自我”。
咚!
随着最后一记直拳的打出,少年无力地栽倒在地,墙面上还残留着几道血印。
呼。右拳指骨那边,有点疼啊。流血是肯定流了,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呢。左拳力道小了,估计只是擦破了表皮,没事。
汗水浸湿了冥身上穿着的黑色汗衫,但他的疯狂仍没有停止。
“呵呵~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苦,和‘死亡’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既然如此,‘去死吧’,‘我’。”
在房间角落处拿出那个许久未动的长条状包裹,解开上面的绳索后,一把锈迹斑斑的黑色长剑被从中抽离。
<冥印>,是这柄剑的名字。在两年前握住它的那一刻,我的大脑被强行刻入了某段情报。也就在那时,我知道了“某物”的存在。
“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啊。”
少年扭着肩膀,熟练地给手部缠上了一圈绷带。血液从伤口处渗透而出,染红了洁白纱布的一角。
反锁房门,来到楼下的公园。他没有把<冥印>收入剑鞘内,就这么直接下楼了。正常人看到一个双手裹着染血纱布的人提着一把剑走过来估计会吓得报警吧,不过...这个公园里也尽是“怪人”就是了,冥对此毫不怀疑。
“果然还在。”
视野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冥稍稍安心了一些,随即向对方走去。
“‘忆取’,你今天也在修行吗。”
“嗯,小冥的手上...似乎拿了个很危险的东西呢~”
回话的是一个盘膝端坐在废弃公园正中央的白发男人。一头及膝的银白长发铺散在地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他是这座公园名义上的管理员,真名不详,代号为“忆取”。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你却一点都不害怕。不是么。”
“哈,这个嘛~小冥你太弱了,就算拿着<冥印>也伤不到我的。”
冥神色微变,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忆取”。随后猛地飙出一剑——
面对突然暴起的冥,“忆取”起先也有些难以置信。旋即一个后空翻躲开了<冥印>的斩击,显得很是游刃有余。
“呼,怎么了,小冥?今天心情不太好吗?”
“你为什么知道‘冥印’这个名字。”
“嘻,你自己也能猜到什么吧,干嘛还来问我?”
“不。”
冥只是摇摇头,继续提着剑向“忆取”逼去。
“只是打算做个了结而已。我要问你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哦?”
“为什么在我获得<冥印>后,这座小区里的人们消失了。”
手臂上的肌肉骤然绷紧,向前踏出一步的同时,冥再次甩出一剑。剧烈的破空声在“忆取”耳旁炸响,紧接着,一缕银白发丝从空中缓缓掉落。他已经有所防备了,却还是着了道。
“嚯,冥的速度又变快了,成长进度有些出乎预料。”
“忆取”仍是一副悠闲悠哉的模样,语气却渐渐凝重起来。冥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为什么人们消失后,‘你们’会聚集在这个公园里。”
第三剑。
“为什么我的亲人们,自此杳无音信。”
第四剑。
“还有...”
冥半阖双眼,神情恍惚地垂下右臂。
“为什么...那个女孩一定要消失呢。明明这里,除了‘幸福’以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让这个悲剧在我眼前重演呢。我搞不懂,我搞不懂啊!!!”
第五剑、第六剑...啊啊,已经数不清第几剑了...挥剑,继续挥剑,我也只能挥剑了...破坏,杀死,斩断...绷带下的伤口开裂了,温热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真好啊。对,就是需要这种程度的痛楚,深陷那犹如毒药一般美妙的黑暗,仅靠一根细细的输液管维持着性命的疯子,是“我”。
——“呐~现在的我...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冥”,“忆取”沉默了。他被冥逼到了公园的死角,现在的他和冥一样...无路可退。
“喂,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忆取”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绞痛。但他仍然在微笑,十分灿烂地微笑着。
“啊,果然,我们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呢。你的痛苦,亦是我的痛苦;你的死亡,等同于我的陨落。虽然很想救你上来,但...不行。因为这就是‘你’的命运。”
“这样无趣而不幸的‘命运’,我无法认同。所以,就由下一个‘我’来逆转它。”
“‘逆命’的话,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你给得起吗”
突然出现在冥身后的魁梧男人把手掌搭在冥的肩膀上,宛如恶魔那般询问道。
“咦,‘毁灭’你终于过来了,还以为你准备一直旁观下去呢。”
被称作“毁灭”的男人有着一身健壮的肌肉,小麦色的皮肤表面布满了漆黑的纹路,像是经历过某种特殊仪式的洗礼那样。
咔哒~
一道惊悚的骨爆声凭空响起。“毁灭”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冥的右肩,试图让他松开<冥印>。但,失败了。冥的脸上毫无波动,只是平静地回头看了一眼“毁灭”。
“我说我给得起,你信吗。”
<冥印>略显兴奋地颤动着,发出阵阵清脆的剑鸣声。一股无形的气势从冥的身上溢出。并不阴冷,也不温暖,这股向外蔓延的力量是——“虚无”。
代表着“不存在的”无形之物,“无”之概念。
仿佛要与这股“无”之力相共鸣那般,冥带着无悲无喜的表情,将剑刃,递入了自己的心房。
“喂!会死的!”
“别过去,他...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毁灭”一把拦住“忆取”,没有让他再接近冥。几个造型各异的人类纷纷从阴影中走出,同样在默默地注视着那个少年。
噗。还,挺疼的。
视野在逐渐变窄...我这是,要死了么。也是,直接把剑捅进心脏里还能活下来的人,根本不存在吧。
所以...如果不作为“人类”存在的话,我就能够活下去了,是吗。
那么,就让我作为一个“怪物”,无心的“怪物”——活下去。
“我,不再是‘我’。”
“冥”睁开双眼,看似无奈地微笑了一下。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空洞地看着前方,状若一潭死水。令人心生寒意的是他脸上毫无伪装的表情。无奈叹息的神色与平常无异,甚至比原来的冥还要逼真的多,根本无法让人判断真伪。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在微笑,还是说...仅仅只是演技而已?”。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却没有人敢开口。
“嗯?你们是谁啊,新搬进来的邻居吗?欢迎欢迎~”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作鸟兽散,一溜烟全部跑没影了,只有“忆取”和“毁灭”还留在原地。
“真是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冥的语气慢慢迟缓下来,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妙。泥土上的血痕残留着一丝温度,剑尖仍在滴血的<冥印>,衣服的胸口处被锐器破开了一个大洞,看上去狰狞可怖...
“呀咧呀咧~的确挺糟糕的,各种意义上来说。”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我和‘忆取’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拜拜~我们以后在其他世界再见。”
“虽然不太清楚你们是谁,但我姑且还是说一句吧?一路走好~”
冥摆着手送别了这两个怪人后,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回到家中。
“呼~累死了,先洗个澡吧。ummmm,这个,看着好不爽。”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冥印>那通体漆黑的剑身上,上面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锈迹,让冥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好像...有点悲伤?但,现在的我,不能产生那种情绪呢~
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铜锈刺去。“啪”的一声,接触到铜锈的刀刃反而是被震断了。
冥挠挠头,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随后丢下<冥印>开始打扫起被那些散落在屋内的不锈钢碎片。
(现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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